Rowena-不会让你们幸福的

无意【三】

无意第三次更新,前文走合集

大俱利伽罗和笑面青江友情客串

之后几次更新他俩的客串会更多,尤其是青江

活在台词里的本本

事先声明无被本或本被

快圆不动设定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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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个幽灵住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实际上,对山姥切来说,相当——普通。


无论是山姥切还是堀川,两人就读的学校都已经放假了,但是堀川的社团活动依然占去了他一天内大部分的时间。虽然山姥切并不清楚什么社团的活动会这么频繁,但是他并不想也不是很有兴趣去询问。


由于台风而被切断的联络终于在一天后恢复。虽然信号塔还在维修,但是和他市的网络已经连上了。山姥切通过语音通话向山伏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确认对方也没事之后挂掉了语音。


他躺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气——最近总之有些累,可能是期末考学得太狠了——随后到厨房看了一眼冰箱,走向了玄关打算出门去买些食材。趴在地毯上看漫画书的幽灵立刻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将书扔到茶几上后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你要出门买东西吗?”


山姥切发出一个气音算是承认。


“我也去!”


幽灵在他开门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去,在楼道里掀起一阵穿堂风。山姥切叹了口气,转过身锁上家门。镜比他想的还没有戒心,山姥切甚至有些担心——虽然他并不想承认他在担心一个幽灵——这个家伙就这么在街上跑来跑去会不会被路过的阴阳师抓住封印掉。


他们走过了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浅滩,走过了铺设着电车轨道的护栏生锈的桥。放假了,路上的人不算很多。镜有时会突然跑起来,随后在某家商店的橱窗前面等他。


山姥切蹲在货架边上,往购物篮里扔了一包砂糖,想了想又扔进去一包味道偏甜的酱料——他这两天莫名有些爱吃甜食。堀川已经不怎么在家里吃饭了,要么是和同学在外面吃要么是社团经费订了盒饭,所以山姥切不用太考虑他的口味。他抬头看了一眼,镜在不远处的冰柜边看着柜子里的冰淇淋。


有些困。山姥切眯起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确认了这里没什么要买的了,站起来走到镜身边。只到他肚子的幽灵扒着冰柜的边缘,盯着里面的零食出神。


“想吃吗?”

“……真的、没问题吗?”镜抬头看他,浅绿色的眼睛闪着光,“不会添麻烦吧?”


“一个冰淇淋而已,能添什么麻烦。”山姥切拉开冰柜,将手伸进去,“想吃什么味道的?”


“唔……巧克力的!那边那个可以吗?”她指着角落里堆着的一堆冰糕。


“这个牌子的这里好像只有柠檬的了,”山姥切翻了一下,指尖从冷冰冰的包装纸中间抽出来,“抱歉。”


“那就柠檬的吧。”幽灵看上去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上身趴在冰柜的边缘上伸手去拿。山姥切脑子里的困意一下子被吓没了,借着手长的优势在她之前拿了一个,毕竟冰糕从冰柜里飘出来浮在半空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提着食材走在回家的路上,第一次见到镜的那篇浅滩在他的右手边闪着光。这个时间街上几乎没人,所以山姥切默许了镜拆开冰糕开始吃的行为,现在幽灵正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边啃着个头不大的冰糕一边看草丛里什么小动物跑来跑去。


前面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绿色长发、扎着单马尾的人,看体格像是高中生。山姥切退了两步,装作让那人过去的同时用自己的身体盖住幽灵的身影——虽然那个人看不见她。


那个高中生留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右眼,使他看上去像个中二病少年。然而他的行为却和山姥切对中二病的认知完全不同,他相当友好地向山姥切微笑了一下,山姥切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不知为何那人盯着他的目光使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将戴着的兜帽扯到脸上。


幽灵从他身后窜了出去,向那个人来的方向跑开,山姥切揉了揉眼睛,转身走向同一个方向。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见那个人说话了。


“这位小哥,你被很厉害的东西缠上了呀。”


相当悠然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说什……么?”山姥切国广愣在了原地,昏昏沉沉的大脑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一瞬间高速运作。


“喂,我说你是谁啊,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


“复仇 怨灵……”


“相当厉害啊……”那个人悠悠地说着,转过半边脸来和他说话,山姥切看见他金色的左眼在阳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


“不想死的话就来找我。御神川大桥北岸,青江事务所。嗯,很奇怪的名字对吧。”


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按照原本的方向离开,转过一个弯后消失在山姥切的视线范围里。镜将吃完的冰糕棍子扔到了垃圾桶里,跑过来拉了拉山姥切的衣服。


“呐,被被你认识那个人吗?”


“……不认识,不知道哪儿来的奇怪的家伙。”山姥切盯着镜的脸有一瞬晃神,他似乎看见镜白色的衣服上沾满了红色的、飞溅而出的粘稠液体,染花了衣服,也染花了那双浅绿色的眼睛。


很厉害的东西?


山姥切莫名地感到有些焦躁。


别开玩笑了,复仇什么的……就这家伙,怎么可能……


御神川市立大学三号教学楼的大厅里在期末考试后的七天内第一次塞满了学生,在成绩排名表和服务台之间只留下了仅容一人艰难挤过的不规则道路。山姥切一边嘟哝着根本没有人听的请求和道歉,向下扯着自己的兜帽跌跌撞撞地到了排名表的前面。


他呼出一口气,在人流的推挤下抬起头,下意识地直接忽略了前五十名之后的名字,从第一和第二名开始查看。


连他自己不知道有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第一和第二名的名字是一样的。山姥切的视线下移,看向了第二名的名字的后半部分。


第二名:山姥切——


“——国广。”


山姥切国广愣在了原地,仿佛在那一瞬间身后的人群再怎么喧嚣都与他无关了。他的世界被屏蔽了,眼前只有那个已经没有确认的必要了的名字。


山姥切,长义。


对一个孩子来说、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比和一个完美优秀的同龄孩子同名更加痛苦的呢?


那个完美的同龄孩子,在二十年内都将自己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比这种事更痛苦的呢?


在人际关系最自由也是最容易社交以及被社交的大学,那个完美、自信、骄傲的优秀孩子,和自己在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甚至宿舍都在同一层楼。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一直是这样,就像影子里的附属品一样,赞美也好贬低也好,无论什么样的评价都会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个人。这句话到底是在说谁?是在说他、还是他身上的影子?


“被被?”


“走开啊!”


某个他不认识的人将发愣的他从名次表前面推开了,拥挤的人群覆盖了上来。一片混乱中不知道是什么拽住了他白色卫衣的衣摆。失去平衡的疲劳身躯向侧面倒了下去,躺在一双双腿组成的丛林中间。


由于疲劳躺在地上的山姥切国广并没能立刻回过神来发生了什么——他在名次表前面,他被推开了,他摔倒了——可是他身上的那些脚是哪儿来的?那些压迫内脏使他无法呼吸的重量又是哪儿来的?他听见镜尖叫的声音,撕心裂肺,在嘈杂人声的另一端响起。他感到自己平时一直带着的兜帽滑了下来,露出柔软漂亮的金发——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惊呼,镜的声音似乎靠近了。踩在他身上的脚渐渐减少,山姥切想他听见镜在叫些什么了。


“停下来啊!!!走开啊!!!你伤到他了——他会痛的、会痛的啊,很痛的啊!!!”


嘶哑变调的声音,伴随着尖锐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蜂鸣。山姥切不知道除了仇恨还有什么能使一个人发出那种可怕的声音。他看不到镜的脸,似乎有什么散发着腥气的粘稠的东西滴到了他的眼睛里,将他的眼皮黏在了一起——那些人、那些旁观者,他们能听见镜此刻的声音吗?


他突然变得好困好困,似乎从出生开始所有让人感到疲劳的事情产生的劳累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一样。山姥切听见镜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让他醒醒。


另一个声音闯了进来——一个低沉的、冷淡的声音,由远及近。男性的手拍上了他的肩,连续问了两遍“同学你没事吧”都没有得到回应后手上一用力将他翻了过来。在他的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他从眼皮的缝隙间捕捉到了来人白色的T恤和手臂上的黑色龙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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